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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一仙男與五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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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一仙男與五魔

這話讓岑遠禁不住渾身發抖,心中的怒火如同風雪沙塵暴一般蔓延開來!

他轉身上前拎住那位修士的衣領,惡狠狠詢問他,“你剛才說什麽!你再說一遍!”

他原本為了防止別人認出自己就做了少許的喬裝打扮,此時更是面目猙獰,沒有人能認得出他是那仙界無數人的白月光,岑遠。

那被他抓住衣領的修士瑟瑟發抖,“我沒說什麽,你聽錯了!”

靈佑此時也從雅間出來,見岑遠如此,忙上前詢問,“這是怎麽了?這位修士哪裏惹到你了嗎?”

岑遠心中有苦說不出,他不可能告訴這些人,他才是岑遠,嫁入魔界的是霽川,他如今還享受著“為了修真界嫁入魔界”的紅利呢。

可他心裏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。

他知道自己從這個人口裏得不到最全面的消息,於是便揮袖離開,他想門派中應當有人是知道這些謠言的具體內容的。

回到門派後,在岑遠的再三逼問下,一位核心弟子果然告訴了他謠言的完整內容。

“這應當是從魔界傳出來的,前兩日,魔界五位魔王率領千位魔族攻打萬魔宮,不為別的,這是為了霽川那個賤人!”

“聽說霽川那個賤人去了魔界不足三月,就已經背著魔尊勾搭上五位魔王,當然也有人傳聞,他勾搭上的並不止這五位,只是有些人沒有露面罷了。”

“這五位魔王也不知是怎麽被他迷了心竅,竟就認準了他,還帶著人攻打萬魔宮,想要將他搶回去!”

“聽說這些魔王先前就已經打過一架,最後誰也降服不了誰,這才達成和解,表示要將霽川那個賤人搶回去,只要霽川答應他們,可以六個人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。”

岑遠氣得渾身發抖,這位師兄雖然跟他說的是霽川的名字,可他知道,外面傳的全是他岑遠!

他前兩日也聽聞魔族發生了一場內鬥,當時他們還慶幸,希望魔族可以一直這樣內鬥下去,如此他們修真界便會少了不少壓力和威脅。

可他如何也想不到,那幾位魔王內鬥的原因竟然是霽川!

“辟謠!一定要辟謠!”岑遠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,有這樣不堪的謠言綁在自己身上。

他身邊的那位師兄也憤怒不已,“你放心吧,師兄們會將此事放在心上,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小師弟你的名譽受損!”

“小師弟你是如何冰清玉潔的人,師兄心裏怎麽會不知道!那霽川不要臉做出了這樣的事,最後卻要讓小師弟承擔這些汙名,他可真是令人憎恨!”

但俗話說,造謠一張嘴,辟謠跑斷腿。

山海劍派知道替嫁內情的人也不多,他們也不敢將替嫁的事情大肆宣揚。

整整跑了一夜,這瑤不僅沒有辟下,反而親眼見證了謠言是如何飛速傳播。

這幾位核心弟子湊在一起格外絕望。

“這可如何是好,小師弟的名聲都被那人給毀了!”

“這麽離譜的謠言竟然也有人信!”

“我嘴都說幹了,那些人反而說我是小師弟的舔狗!氣的我甚至想殺了他們!”

其中一人弱弱舉手,“只靠我們幾個人,力量實在微小,根本沒有效果,不如……不如將謠言交給時間?待以後真相大白,大家就知道那淫.亂的人是霽川,而不是小師弟了。”

眾人等的就是這句話。

辟謠太累了,被罵舔狗太難了。

他們雖然心疼小師弟,可他們面對這樣來勢洶洶的謠言,力量微小也沒有辦法呀。

“那就只能如此了。”

“這對小師弟也是一種磨練,若小師弟能撐過這一劫,對他的心性一定大有助力。”

“待以後小師弟頗有建樹,再將真相公布,這些造謠的人就會知道曾經的自己有多可惡,都會主動給小師弟道歉的。”

如此,他們便放棄了辟謠,任由謠言繼續飛散。

岑遠因此不堪折磨,甚至門派內都有不少人在商討此事。

“怎麽會是岑遠小師弟呢?他可是最冰清玉潔的人,怎麽會和那麽多魔王攪在一起,還要一起過幸福的生活,這這這這也太不堪了吧!”

“也不知道魔尊是否知道小師弟和那麽多魔王有染,若是魔尊知道了,會放過小師弟嗎?”

“魔尊可千萬別知道,否則遷怒仙界,那對我們可是無妄之災!”

岑遠不堪受辱,找到自己的師尊,滿目憤怒和委屈。

“師尊,您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,我是什麽樣的人,師尊您心裏還不清楚嗎?這如此不堪的何言壓在我身上,我以後要如何做人!”

“我為了仙界付出如此之多,整日疲於奔命,可現在大家是怎麽討論我的?他們完全忘記了我從前是個怎樣的人了嗎?”

“師尊你是不知道,在他們口中我有多不堪,甚至那些合歡宗的人,還胡編亂造我與五個魔王廝混的詳細過程!”

“師尊,這謠言再繼續這般瘋傳下去,我當如何自處,我只能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!”

岑遠的師尊嘆氣搖頭,坐在主位上也是滿目愁容。

最後他看向自己的徒弟,“這是你的磨難。”

“為師從前與你說過,修仙不僅是修為和肉.身的提升,更重要的是心性的進步。”

“若是不能夠保持正確的修煉心性,極容易走火入魔。”

“如今的你便遇到了你,人生第一個磨難,你若是能夠在此磨難中穩住心性,無論是修為還是你的心境,一定會有大幅提升。”

“可你若是太過在乎這些身外之物,太過在意當下的名聲,而忘記了你自己重生的使命,及未來將有的輝煌,你心性不穩,甚至可能走火入魔。”

岑遠閉上眼,如何也想不到,他最敬重的師尊,最終也不願幫他澄清謠言,而是讓他接受,讓他鍛煉,這對他來說是多大的折磨!

他失望回到自己的住所,滿腦子都是那些人猖狂的調笑。

而他無能為力,他什麽也做不了。

他知道師尊說得對,可是他的心卻仍舊因此被狠狠地傷害了。

這謠言如同草原上的野火,越傳越烈。

整個仙界滿是這些謠言,又何況魔界。

霽川還刻意讓灰灰找人關註了山海劍派那些人的反應。

他們魔界從仙界獲得消息,也有自己的渠道。

於是灰灰拄著拐杖來到霽川的小院,一邊瘸著腿幫都瀝種植,一邊對蹲在旁邊的霽川說著那謠言傳播的盛況。

從灰灰這裏傳出去的謠言,已經被改了好幾個版本,如今灰灰自己說著都震驚不已。

“這當屬仙界的合歡宗最為猖狂,他們甚至出了話本,名字叫什麽《一仙男禦六魔》,只是那話本格外搶手,我派出去的人沒有搶到。”

都瀝已經忘記了手中的活,張著嘴睜大眼,滿目震驚:“這事實還能被扭曲成那樣嗎?那五個魔王不是為了元陽魔果來的嗎!”

霽川磕著灰灰托魔從仙界買回來的瓜子,蹲在地上,語氣格外囂張,“呵!魔果哪有綠帽傳播的快呀!這方面來說,你大師兄我是狠狠拿捏了!”

“專業的好吧,基本操作!”

“嘖,那誰讓我不好過,那我也得氣死他,看誰比得過誰,反正我不要臉,我無所謂!”

這些話灰灰就聽得雲裏霧裏,但不妨礙他崇拜霽川。

“夫人真的好厲害,每一步都在夫人的算計內!”

“我跟那些人說,讓他們不要說出去,他們說的比平時都快!”

“而且所有人都添油加醋,事情越傳越離譜,但大家卻仿佛越來越相信!”

或許那些人並不是真的相信,只是離譜的事情更加抓眼,傳播的也就更快更廣。

總之他的目的達到了,他都能夠想象得到,格外在意名聲,甚至一直驕傲自己是個萬人迷的岑遠,在聽到這些謠言之後會氣成什麽樣子。

只要一想到岑遠氣的跳腳,卻又拿他沒有辦法,他心裏就格外舒坦。

旁邊的都瀝也想到了岑遠的反應,更是興奮的不行!

“大師兄你真厲害!你真的狠狠拿捏了!”

三人正興奮著,旁邊突然傳來仇煞冷如冰霜的聲音,“如何拿捏了?”

三人瞬間頓住。

都瀝下意識低頭開始蠻幹,灰灰瘸著腳過去搶活,“我來我來。”

都瀝小聲抱怨:“別搶我的活,你去旁邊幹!”

霽川僵硬轉頭,看著不知在旁邊站了多久,撐著一把黑傘釋放冷氣的仇煞,牽強扯動嘴角,“球球啊,沒有什麽拿捏。”

“對了,球球你餓不餓,要不要嗑瓜子?”

“你困不困?我有點困了,我們一塊睡覺吧。”

仇煞冷笑,沒有拿傘的那一只手擡起,在空中一勾,一股無形的力量纏住霽川的腰,將他扯到仇煞懷裏。

都瀝立刻站起身,著急上前兩步,“魔尊,你不要欺負大師兄!你把大師兄還回來!”

仇煞冷笑一聲,帶著霽川消失在院落中。

仇煞並未帶著霽川去太遠的地方,而是來到了大棚所在之地。

大棚正在重建,工人們一邊幹活一邊閑聊,如此才不會讓這些活顯得太過枯燥。

而他們閑聊的內容也是近日裏傳播的最廣的八卦。

“你們說那八卦裏說的究竟是真是假,那五位魔王當真是為了夫人來的嗎?”

“應當是假的吧……他們當時不是口口聲聲說著要搶元陽魔果嗎!”

“或者這只是他們的障眼法,嘴裏說著要搶元陽魔果,心裏卻想要搶夫人!”

“啊,這樣說的話,好像也說得過去!”

“要說是夫人勾引的那五位魔王,我還真不信,夫人多好的人啊,怎麽會那麽浪蕩!”

“我也不相信,我想應當是那五位魔王對夫人一見鐘情了。”

“說實話,當初我來聘工時,便覺得夫人長得很好看,與咱們魔尊大人是天上地下最配的一對。可惜我身份低微,法力低下,長得又醜,否則我都要對夫人動心思了。”

“你們說的有道理,這大棚最開始建設的時候,我們還鬧了事,可夫人從未責怪,一直如此溫和,這般溫柔的人,又怎麽可能讓人不心動。”

工人們紛紛覺得自己破案了,一定是那五位魔王見色起意,對夫人一見鐘情,卻又不敢明著搶,所以只能打著搶鴛鴦魔果的名號,來萬魔宮搶夫人!

不過那五人竟然私下已經達成協議,要六個人一起幸福生活嗎?

嘶,雖然他們是魔族,也不免覺得這五個人想法有些太過離譜。

這些話,全都落在了躲在暗處的仇煞和霽川耳朵裏。

仇煞一手撐著黑傘,另一手扣在霽川腰上,貼著他的脊背,嘴唇靠近他的耳朵,“這些謠言,是從哪裏傳出去的?”

霽川感受著身後寬闊卻又冰冷的胸膛,幹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呀,我也很疑惑呢,這怎麽就傳成這樣呢,我哪裏有那麽大的魅力,呵呵呵呵呵。”

仇煞的聲音冰冷無情,甚至帶著殺意,“你還在於本尊裝傻?”

他扣在霽川腰間的手逐漸上移,最後掐住霽川的脖子,“你信不信,本尊現在就殺了你!”

“球、球球~”霽川的尾音稍微有些黏糊,略帶著一些示弱撒嬌的意味,“這些也不是在針對球球你呀,我對球球你的心可是日月可鑒,且這些日子我哪裏和什麽魔王接觸過,我這不是滿心滿意都想著給魔界多造一些大棚,多賺一些錢嘛。”

“我也只是突然之間腦子好像就有問題了,這糊口亂謅的話,球球你可別放在心上。”

“不是針對本尊,那你是想針對誰?”仇煞的食指在霽川脖子上微微摩擦,仿佛在尋找血脈跳動的地方。

霽川當即倒打一耙,“難道球球你很在意這個謠言?你是怕我真的與那五個魔王有什麽私情嗎?球球你是在吃醋吧?”

仇煞扣在霽川脖子上的手並不緊,只是虛虛地放在脖子上。

所以霽川非常順利轉身與仇煞面對面,仇煞的手順勢放在他肩上。

霽川擡手摟住仇煞的腰,身體與仇煞緊緊貼在一起,微微擡頭看著仇煞的雙眸。

“球球別吃醋,我心裏只有球球你呀。”

這話他脫口而出,同以往每一次那樣,走嘴不走心。

可說出這話之後,霽川的心跳卻跳得更快了一些。

他以前也時常攬著仇煞,扒在仇煞身上扯都扯不下來。

可是扒著仇煞的手腕,與這樣摟著仇煞的腰,緊緊貼著仇煞好似是不同的。

霽川甚至在那一瞬間,有些不敢對視仇煞的雙眼。

他立刻將頭埋在仇煞的肩頭。

竟就這樣與仇煞擁抱在一起。

仇煞平日裏看起來格外單薄,可當霽川抱住他的時候,才感覺到他肩膀和胸懷的寬闊。

以及他身上那一股清淡疏離的氣息。

他知道自己是有些不好意思,可也不知道為何,當他這樣抱住仇煞,心底卻逐漸生出一股難過的情緒。

為什麽會難過呢?

這情緒來得可真是莫名其妙。

仇煞只讓他抱了片刻,便推開他,隨即閃身離開這裏。

霽川知道,仇煞不會再追問謠言的事情,他松了口氣的同時,也擡手捂住自己的胸口,隨後又慢慢手掌上移,摸自己的脖子。

仇煞剛才口中說著要殺他,可根本就沒有動殺心,因為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,甚至只是虛虛的扣著。

霽川嘆氣,擡眸看向整個萬魔宮。

熾熱的陽光灑在萬魔宮的琉璃瓦上,竟有種鬼魅般的流光溢彩。

這陽光落在霽川身上,即使有法衣保護,也讓霽川感覺不太舒服。

大鵬與霽川所住的院落相隔並不太遠,可若是頂著炙熱的太陽,沒有其他防護走回去,多多少少會受一點傷。

霽川翻了個白眼,“把人帶出來也不知道送回去。”

話音剛落,幾個魔族擡著轎攆走了過來,這轎攆是當初仇煞洞房時坐的那一個。

擡著轎攆的魔族露著笑臉前來,格外殷勤,其中有一人沒什麽腦子,嘴有點快,“夫人,魔尊讓我們送您回去。”

他旁邊那人當即給了他一腳,“閉嘴,魔尊不讓說!”

霽川坐上轎攆,陽光被遮擋,他總算感覺舒適了不少。

看來球球也並不是那麽狠心。

或許他要保護的是自己肚子裏的藥引。

霽川摸著肚子,今天也是沾寶寶光的一天。

不過今日一事,霽川想明白了。

他就不該偷懶,應當早日將加盟方案做出來,讓那謠言在仙界肆虐就行,這些魔族還是不能有太多的心思放在八卦上。

今日自己就加個班,等加盟方案出來後,定會引得所有魔族關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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